界碑前的退休仪式

毛拉艾麦提退休仪式现场。殷华摄

9月，天山托木尔峰寒风凛冽，大雪纷飞。

“45年的坚守，45年的奉献，你用青春和热血践行‘一生只做一件事，我为祖国守边防’的铮铮誓言。向你致敬！”这天上午，在海拔4060米的中吉一号界碑前，一场特殊的退休仪式在纷飞的雪花中举行。

在界碑见证下，60岁的护边员毛拉艾麦提·提里万迪卸下护边员肩章和袖标。

“今天，我完成使命，正式退休了。”告别雪山之巅，告别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地方，毛拉艾麦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界碑，为它认真描红，并深情地吻了吻界碑。那一刻，泪水从他饱经风霜的脸庞悄然落下……

“我15岁就在这里为祖国站岗放哨，从牧民到民兵再到护边员，我对这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。人虽然退休了，但只要祖国需要，我还要上来，直到干不动的那天为止！”听着毛拉艾麦提的心里话，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，眼前浮现他护边的往事。

2008年9月，一次巡逻中，一名初次巡逻的年轻护边员不慎摔下马。紧急关头，毛拉艾麦提奋不顾身地向前一扑，一把抓住这名护边员的手，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。

2013年秋，在阿依浪苏山口巡逻，毛拉艾麦提发现一名牧民不慎跌入山谷，情况十分危险。他第一时间为受伤牧民进行止血包扎，并把他安全送到90公里外的塔木里克村卫生院。

在毛拉艾麦提的带动下，妻子阿再旦木·阿布拉于2014年也加入护边员队伍。从此，他们把家从山下的村里搬到阿依浪苏达坂上的护边员执勤房，并肩守护天山之巅的边境线。

阿依浪苏达坂七八月份就开始下雪，冬天大雪封山更是寻常事。2017年冬天，这里遭遇30年不遇的暴风雪，上山的路被阻断，物资长达1个半月也送不上去。毛拉艾麦提和妻子就着雪水啃干馕，丝毫没有怨言。

这些年，许多人来了又走，走了又来，只有毛拉艾麦提始终坚守在这里。一次，有个吃不了这份苦的年轻护边员临走时问他：“这儿这么苦，这么偏，你咋还待着不走？”毛拉艾麦提没说话，过了好久，他回答道：“你走了，我走了，大家都走了，那边防谁来守？”说完，他拍了拍这位年轻人的肩膀，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……（朱峻志 贺晨静 路宝达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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